世界上最好和最差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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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是伟大而奇妙的文明产物，是一个荣耀的混合体。“许多人拔高乡村、痛惜城市，但城市的基本问题——贫穷、疾病、堕落和犯罪通常都是社会问题，不能归结于城市或者乡村的环境状况，是人们制造了问题。”
1931年纽约帝国大厦开幕仪式（Reuel Golden 摄）
文 | 贝小戎
*文章转载自公众号三联生活周刊（ID：lifeweek）
威尼斯是一个充满无穷的魅力的城市。约翰·里德在《城市的故事》一书中写道：“这里有宏伟的教堂和宫殿，有圣马可大教堂的四匹镀金青铜骏马，有众多的精美画廊和哈里酒吧。这个城市唤起了加布里埃利、蒙特威尔第和维瓦尔第的旋律在脑海中的回响。约翰·罗斯金、狄更斯和马克·吐温以喜爱的笔触描绘过威尼斯，歌德和普鲁斯特在这个城市里流连；埃兹拉·庞德一直在这里，在圣米歇尔公墓里长眠。宅邸和广场不好区分，蜿蜒的运河将二者时而连接时而打断，在此背景之上是维斯康蒂《威尼斯之死》的奢华场景。”
世界各地新兴的城市好像全是扎眼的建筑、凌乱的街道，有许多很穷的地方也出现了大城市，在这些地方，城市不是繁荣和文化生活的代名词。邓永锵日前在《金融时报》上撰文说：“亚洲有许多没有吸引力的城市：马尼拉、曼谷、胡继明市、雅加达、首尔、台北、重庆、乌鲁木齐、呼和浩特，以及其中的冠军：深圳……这个名单没有尽头。每一个大洲都有许多可怕的城市：美国塞满了这样的城市。中美洲和南美洲更糟。也许欧洲，至少西欧可憎的城市最少。”
里德指出，城市是伟大而奇妙的文明产物，是一个荣耀的混合体。“许多人拔高乡村、痛惜城市，但城市的基本问题——贫穷、疾病、堕落和犯罪通常都是社会问题，不能归结于城市或者乡村的环境状况，是人们制造了问题。”
如果可以自由选择，你最愿意在哪个城市生活？美世人力资源顾问公司每年对世界215个大城市的基本生活条件进行排名，主要是为了帮助政府和国际公司确定派往海外的雇员的薪水和津贴标准。以纽约为基准，分值为100，非洲和印度洋的41个城市当中，没有一个进入前50名，排名最高的是开普敦，在第80位，约翰内斯堡第85位。最差的是巴格达。欧洲、大洋洲和北美洲城市占据优势，苏黎世位置最高，紧随其后的是日内瓦、温哥华、维也纳和奥克兰。纽约在第40位，与马德里和神户相当。柏林第15位，伦敦第35位，东京第33位。
航拍镜头下的纽约时代广场（George Steinmetz 摄）
这家公司从2002年起单独按照环境给各个城市排名。伦敦的成绩应该不错——大伦敦区五分之一是完全被树木覆盖，树木之浓密，足以被形容为森林。在城市中有6.5万块地长满了树木，总共覆盖了7000公顷的土地。伦敦有如此茂密的林地，以致2002年英国林业委员会决定任命这个城市有史以来第一位护林员。伦敦因此成为英国最新的官方认可的森林区。
有清楚的科学证据表明，人们在森林里就会感觉比较好。踏进树影斑驳的绿色大自然中只要几分钟，就可以明显地测出脉搏和肌肉紧张程度都有所改善。要想把城市变成森林不是不可能。因为自然界有着巨大的再生能力。“只要想想小草是如何在废弃的柏油路面的裂缝中生根的，再相像一下如果让一个城市的植物自行生长，那将会是令人窒息的景象。实际上树木的生长是尤其抑制不住的，植物学家称之为顶级植被，当环境允许时，它们随时随地都可以长成一片森林。”
伦敦艾坪森林
此外，纽约的证据表明，城里的树木的生长速度是其乡下兄弟的两倍。研究显示，不是城市的优势而是乡村环境的劣势造成的这种差异。在乡村，高浓度的臭氧污染阻碍了树木的生长。这个发现听起来违反直觉。乡村田园应该是树木和植物生长茂盛的地方。这是因为当污染水平达到一定浓度时，臭氧会被分解掉。在污染较少的远郊，臭氧逐渐集中，阻碍了植物的生长和发育。城市环境下树木的种类也比自然环境中多。纽约植物园在20世纪30年代还是一片铁杉森林，到了80年代就已经成为各种物种的混合体。这部分是因为在城里比在乡村腐烂分解的速度要快很多，主要是因为城市森林的土壤里有大量蚯蚓。
纽约植物园
城市的诞生伴随着人类走出非洲的脚步：“即使当人们已经在一个地方很舒适地住下了，许多人还是抑制不住地向往别的地方。正是这种冲动扩展了乡土的范畴，引领人类从非洲一步步走向世界上每一块宜居之地。”人类的行走是一种效率很低的移动方式。从能量需求上看，单位重量移动相同的距离，人类的能量利用率还不及企鹅。老鼠、松鼠、马和瞪羚都比我们有效得多，狗甚至更好。但是人类却比它们任何一种都更爱冒险。理智的大脑战胜了对未知的本能的恐惧，他们向前进。跨过了苏伊士运河，向左他们去了欧洲，向右他们去了亚洲。又从亚洲的尽头，穿过白令海峡到达北美。
里德也承认，虽然城市是经济增长的发动机，是人类取得的成就中最为灿烂耀眼的明星。但它们比以往更像是一个个黑洞，吞掉比其自身大得多的地区的出产。今天城市只占地球土地面积的2%，却用掉全世界资源的75%还多。伦敦也就1500平方公里，却需要大概2000万平方公里的范围用于物资供应及废物处理。这个城市只容纳了英国人口的12%，却用去了相当于全英国的生产性土地。全球744个最大的城市所排放的二氧化碳量，超过了全世界所有森林加在一起的吸收能力的10%还多。这种状况是不可持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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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故事》 [英]约翰·里德 著 / 郝笑丛 译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6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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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城市以来，人类的才智就在解决四处游走的难题
正是城市唤起了人们四处活动的热情，战胜了对未知的本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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